——为什么要这么胡闹地去送死啊!!
——为什么……又同时要把别的人牵扯进来,只是因为是彭格列吗!
“为了复仇。”古里炎真看着他眼里真切的担忧与急躁,最终回答道。
“——所以就不要阻拦我们了。”加藤朱利嬉皮笑脸地跟着炎真的话头接道。
“但是——”
“没有‘但是’一说的吧!这本来就是和你无关的事~如果非要说有关的话你又要站在那一边?”眨眼间这个留着小胡子的家伙就吐出了一连串的假设,“为了炎真而对抗彭格列?为了那边那个泽田纲吉而阻止炎真?还是等我们都打完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反正看你的长相,应该也是有继承权的。”
“不是的!”
加藤朱利轻佻地笑着,遮在镜片后的眼睛晦暗不明:“但你想阻止我们,这本身就是偏帮彭格列的行为了啊。”
这种狡猾的偷换概念,让酒井佑人在无力应付的同时有一种细微的熟悉感。
“明明说着想要帮我们,手上拿着的却是彭格列的大空戒……姑且不去问你拿着的原因吧。”朱利说道,“把指环交给我们毁掉——反正未来的你也这么做过不是吗。”
怎么可能交过去。
不用回答,光看酒井佑人的表情,西蒙家族的成员们也能知道他的选择了。
“这么说来,还不是站在了彭格列那边。”加藤朱利嗤笑一声,总结道。
而毫无疑问,与他所在同一阵营的人都受到了他这番言论的影响。
“……什么啊。”古里炎真紧紧地握着双拳,“所以你要站在彭格列那一边是吗,佑人?”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名字。是被[酒井佑人]而不是[泽田纲吉]持有的、彭格列家族最为重要的彭格列大空指环。明明除了爱迪尔海德不小心漏出的“继承式”三个字外不可能再获知任何其他信息,却依旧出现在了继承式现场。
——不要再想了。
这个在未来的记忆中已经透露出真名应当是“泽田纲吉”的少年,一直以“酒井佑人”的假名出现,以这个虚假的外壳和人交往,连同长相都是刻意伪装以便和那位“彭格列的十代”相区分。
——不要再想了!
一直以复仇者名义出现的酒井佑人,一直以被动的姿态和彭格列来往的酒井佑人,一直笨拙地接近着西蒙的酒井佑人。
——明明是会在接收到意味不明的求救信后来救我的人啊。
明明说着和彭格列毫无关系这样的话,却又顶着那张和彭格列十世一样的脸,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成为了西蒙的对立面的……这样的人啊!
“……西蒙家族的大家,都是被彭格列杀掉了家人。”古里炎真低声道,“虽然也顶着黑手党这一名号,但西蒙一直都低调地生活着,甚至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西蒙家族也是和彭格列与吉留罗涅同样历史的老牌家族。即使被冠以了‘罪人’这一名号,但大家从来都没有放弃希望,非常努力地生活下去。”
“这样被遗忘的、这样团结美丽的家族……这样的我的家族,却被泽田家光那个男人毁掉了!!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大家的父母,大家的兄弟姐妹——统统都没有了。”古里炎真的掌心已经被短短的指甲掐出了血,他却恍然未觉,紧握着拳与酒井佑人对视着,一字一顿地说,“这是彭格列做下的罪孽。这是西蒙家族必须复仇的原因。”
“现在知道了这些,你还要维护彭格列吗?告诉我!”
酒井佑人迎着他的目光,沉默了两秒后,艰涩地回答道:“……是。”
古里炎真的拳渐渐松开了。
“我不知道泽田家光是怎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我对他一无所知,所以没办法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什么。”酒井佑人低声道,“……可他不是这样的人。”
“泽田家光,不会是这样的人!”他骤然拔高了音调,就像在叙述一个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只有他,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太可笑了吧。
古里炎真沉默地望着酒井佑人。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凭什么要为泽田家光这个人申辩呢!
——明明只是来宣战的。明明只是来揭开西蒙对彭格列的复仇的帷幕的……到底是为什么会闹到好友对立这样的局面?
【比起那个,我更想要一个能和炎真相互扶持的家族。】
你分明是这样说的啊。
【我也觉得……能和炎真认识,真是太好了。】
你明明是说着这样的话的啊!既然一开始是站在“复仇者”这一局外人的立场上,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阻拦呢?!
——……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
——而你说过也把我当朋友了啊。这难道就是你作为[挚友]的做法吗!!
“难道你在怀疑我们这些‘受害者’的说辞吗?”加藤朱利瞄了一眼炎真的表情,依旧是双手插兜的散漫样子,刻意重读着某些词语,仿佛只是不甘示弱的反讽,“这样难怪。毕竟是真·正·的·泽田纲吉嘛~”
是的哟。
这个维护着彭格列的人,这个被自己当做好友的人,这个在未来许诺要加入西蒙的人,这个和未来的自己在十年后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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